2005年10月1日

我們家的三隻狗

老弟說,黑豆和黑嘴,一隻被捕狗隊的抓走,一隻跑走了。

Mickey的孩子,Honey也被捕狗隊的抓走了。

我不想被看見眼淚,所以當時我並沒有哭。但是現在我一個人,哭得亂七八糟的。我想到以前養的Mary,幾乎快要崩潰。

生活之中的傷,都是狗屁,大哭一場就算了。但我就是擺脫不了對狗狗的感情,我就是會永遠傷心難過,走不出來。我想,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對狗狗很壞的人,所以上天才要我這輩子生來這樣受苦。

打開手機,我看見年初剛買手機時,拍的照片,牠們睜大好奇的雙眼看著手機鏡頭,伸長了舌頭,是那麼天真無邪(可能腦袋都在想:可以吃嗎?),越看我眼淚越掉越多。套一句
陳慧琳的短消息的歌詞:「有些事情你永遠不會忘記,我猜這就是刻骨銘心。」

我想到Mary的照片,我一張都沒留了。我永遠不會忘記牠長什麼樣子,但是卻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狗狗了。如今,思念只能在夢裡。但是,就算找到一模一樣的狗,再也不會有其他狗狗像Mary一樣賤了。賤得好可愛。


當牠第一次失蹤時,我瘋狂的在家裡四處一直走、一直跑。我不敢騎車,我怕牠走得太慢,要是看到我,會追不上我。當時是梅雨季節,天空一直下雨,我很像白痴,一直淋著雨,四處找草叢,又怕牠摔到水溝。後來,當我洩氣的走到家門口,發現牠全身溼淋淋地躲在屋簷底下,一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看著我,我就像是所有的狗主人一樣,先是憤怒的兇牠,卻又不忍牠的無辜雙眼,又緊緊的抱住了牠。

而牠最後一次失蹤,我隔了12個小時才知道。這一次牠再也沒有回來。

我想到無尾。記得剛聽到牠死掉的時候,是我翹課去吃學校隔壁的餛飩麵的時候。我聽著手機,什麼都沒說,眼淚卻斗大的一直掉進碗裡。鹹鹹的,是淚。酸酸的,是心裡的感覺。再也沒有一隻狗能像牠那麼無賴了。也沒有狗狗有辦法能像牠一樣cos雞腿。

記得剛到傻b家,牠跟來福都不大理我。是時間讓我們的關係慢慢靠近,牠們慢慢地才會跟我撒嬌、耍無賴。我想到,每次到b家第一件事,就是威脅他們幫無尾擦眼屎。我想到,無尾好胖。

我想到黑嘴。牠是我國中時擅自從學校偷偷抱回家養的,記得那時有一隻母狗在學生生了一窩小狗,我好怕牠們肚子餓,中午常常爬牆出去買肉給牠們吃。一開始我養在房間,還鋪滿了報紙,因為牠會亂尿尿。後來還是被發現了,家人也就只好養了。

牠小時候就長得非常胖,長大更是不得了!!記得那時好可愛,和老弟還會把牠抱進房間玩,看著牠短短的腳四處在房間裡探險。長大了,牠更顯牠的純樸。牠什麼都不懂,因為家裡的人都很忙,到我高中,幾乎都沒什麼空帶狗狗們去散步(平常是養在外面的開放小空間,Mary則是養在家裡),牠對散步這件事,彷彿還像是個孩子一般,新奇而又笨拙,還常常會因為不懂規則而被附近的狗狗白眼。

我想到黑豆。牠是自己跑到我們家的,是我們家第一隻公狗。牠很聽話,眼睛非常可愛,又非常的容易興奮。牠常常偷偷搞Mickey,害Mickey常常生小孩。Mickey現在好好的活在新家,但是牠也老了,沒力氣了。我希望牠長命百歲。

mickey最後一次生小孩是12月~1月,我送了一隻給陳芭樂,老爸把其他隻都送人了,只留一隻哈尼。而哈尼也被捕狗隊的抓走了。

我唯一的遺憾,是帶牠們散步的次數不夠多。

現在回想,出去玩根本不重要,我為什麼不能騰出看電視、買衣服、看電影的時間,多帶牠們散幾次步呢?牠們每次散步那興奮難耐的臉(當看到我動鍊子時就開始high了),我到現在還忘不了。那是一種,什麼物質都不能比的快樂。

牠們現在在哪裡呢?Mary走失已經快三年了。有被好心人家撿走嗎?或是正在外頭受寒受饑?或是被捕狗隊的抓走了?或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?而黑豆、黑嘴、哈尼...也是一樣嗎?

眼淚永遠不夠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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